六、構思
構思對于每一個詩人、每篇作品來說都絕對必要的,只是因其技巧的精粗,造成了作品的優劣,對此謝冕有一段話說得形象而在理,“超凡的構思可能造成華美的殿堂,平庸的構思只能產生千篇一律的火柴盒。這種“超凡”是指新穎、獨特和深刻,是一種艱苦而富有創造性的勞動。
其一是:平中見奇。就是說詩人要有洞幽擦微的感受與目光,在常人焉不察的平凡事物中去發現和挖掘那些新奇閃光的東西。
其二是“同中尋異”。就是說處理其相同相似的題材時要尋求“不同”,要有人們意想不到的自己的發現。本來詩人在藝術構思中,用想象去補充,增添他所創新的甚至是幻想的結構來重組感情映象與記憶表象。由于有此增添和創造,題材到了不同詩人那里就會發生某種“質變”而出現審美意象物化成形象時的差異性。詩人的責任正在于這種發現,增添創造。
其三是:“由表及里”。就是說在抓到有意義的題材時,不要只滿足于淺嘗輒止,而是要往深處開掘,以揭示更內在的東西。我們有些詩作,往往還套用一種“色點密集表現法”,以為詩的豐富和華彩只是各種表色的集合和相加,不去深入一步透視蘊藏其間的搏動著的有機的雜多化,這樣,我們就得考慮抓到了題材,不馬上“帶熱地”使用,而是想深、想通以后,真正找到了突破口才運思謀篇,寫出新意來。
四是:“獨辟蹊徑”。在別人尚未注意的地點,善于敏感銳地感受新生事物的潛滋暗長,開拓我們的想象域,包括提煉出深刻獨到的真知灼見,藝術手段和藝術情感上戛戛獨選的運用。
七、意語言貧乏
寫詩,不論壯物抒情、言志,詩人對世界的體察和對心靈的揭示無一不是通過語言傳遞和顯現的,很多學詩的人,并沒有認識到語言在詩中的地位,他們很隨便地、漫不經心地使用語言。
在語言運用上,常見的有兩面三種通病,一種是大量撿拾現成的、陳舊的、乏味的詞匯、詞組或句子,另一種是扭捏作態、濫用詞藻、搞出許多“學生腔”來。
先說前一種,此種是語言貧乏,心中無詞,他們的表現是思想上的懶漢,愛坐享其成,以寫雨為例子,他們總喜歡用“淋淋瀝瀝、淅淅瀝瀝“這樣陳舊的象聲詞,真不明白,離開了這種原本就讓人很難體味出是什么聲音的詞,就不可能有什么辦法告訴人們下雨了嗎?他們的不幸,恰恰相反在于忘記了詩人的義務和要把對雨的感受生動細膩地用高爾基說過的那種“幾乎是肉體可以感觸到的語言藝術表現出來”。我想到一位詩人寫雨的詩句與之對比一下,不僅可以和“淅淅瀝瀝”之類作個對比,而且是希望有志者從詩中悟出一些寫詩(當然包括創造性地運用語言)的奧秘。
微雨是膽怯的/甚至不敢驚動一粒塵埃/當它湊近你的耳輪時/它沒有魯莽的舌頭/沒有暴雨的雄辯/(綠原《微雨》)
我們在欣賞這些新鮮、生動的詩句時,大概不會僅僅停留在“寫得好”這樣的贊嘆中,透過詩句,我們不能不嘆服詩人真切、細致的體察和靈性、獨到的感悟,也是這種體察和感悟,使他的詩句具有了生命;再說第二種,即語言中的“學生腔”,當然所指并非是指學生的語氣,它是指那些不是來自生活、拿腔拿調、生編硬湊、故弄玄虛的語言。這類語言,大都詞不達意、含混艱澀、不合語法修辭。詩的語言,不論明朗樸實、還是含蓄華麗,起碼應該把意思表達清楚,你讓別人百思不得其解總不能說是成功的吧!一位同學的詩中有這樣的句子“八小時以內渾圓的疲乏”的“渾圓”來修飾“疲乏”不能說想得不奇,但誰知“疲乏”“渾圓”以后是個什么樣子。對于愛用“學生腔”寫詩的人,希望能夠記住“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句詩對我們的告誡。
寫詩所犯的這類毛病,當然不止上述兩種,常見的還有:不精煉、缺少形象、空泛、愛用怪字冷詞、不注意節奏感和韻律美等等,這里就不一一細說了。
豐富的語言,產生于豐富的生活經驗。語言貧乏,是生活和知識貧乏的必然反映。所以,我們不能把詩的語言藝術僅僅理解為一個遣詞用句的表達問題,沒有深刻的生活體驗和對生活的深思熟慮、沒有超群的想象力和善于發發現的創造力、沒有從群眾口語中采集、提煉生動語言的功能、沒有斡天覓地博取語言精英的習慣。便無字可遣、無句可用。中華民族的語言是世界文化的寶庫,我們應該繼承這筆財富,為純潔和發展祖國語言而奮斗。
馬雅可夫斯基說過:“開采一克鐳需要終年勞動,你想把一個字安排妥當,就需要幾千噸語言的礦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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