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訓散記
這是我第二次來到長樂軍訓,面對熟悉的一切,感覺卻是那樣的不同。沒有變過的樹,沒有變過的河,沒有變過的橋和食堂,沒有變過的番號,沒有變過的寢室,身邊卻是許多還不熟悉的同學,和不一樣的自己。當我再次步入長樂的土地時,我?guī)е鴳雅f與新鮮感,迎來一個不同的軍訓。
開營儀式有所不同,記得上次我們是在草地上,頂著烈日舉行的。如今站在食堂里,感覺很悶,喘不過氣來。然后我第一次見到我們的教官,有一種莫名的熟悉。他不像其他教官那么嚴格,聲音略帶沙啞。聽完開營儀式,我感到腰痛腿酸,于是我意識到軍訓真的開始了。
到了雪松園,我很想向著二樓走去,因為在二樓的最左邊,是承載著我初中回憶的寢室。
可是我們的寢室是在雪松園的另一端,待我們整理內(nèi)務后,就集合了。如今的我比以前平靜了許多,已經(jīng)不在那么興奮了,每每用到那排水池,來到那個破舊的廁所,看見寢室前一件件被晾曬的衣服,總有一種傷感,每一樣東西上都纏繞著記憶的藤蔓,一次次喚醒心中的留戀。
長樂的飯菜是涼的,卻很好吃,對于平時沒什么胃口的我,也變成了一種誘惑,于是我們總是期待開飯時間,牢牢把握住這幸福的時刻。吃飯的紀律和原來一樣,只能聽到勺子碰盆的細小聲音,還有吃飯發(fā)出的怪聲音。吃好飯我們?nèi)耘f要將剩菜倒掉,咬著水果,看著食堂外綠而平靜的池塘,感嘆鄉(xiāng)村的平靜與安寧。飯前同樣要喊番號,每次看到教官拉著他沙啞的喉嚨喊著“政治合格”,我們就會撕破喉嚨地喊;而唯一不同的是,飯后要集合再走。前幾天,教官經(jīng)常會不在。有一次吃飯后,他本來要帶我們班走,可是他走到樹林里,搭著樹好像在咳嗽。于是我們知道,他在生病,經(jīng)常要回去吃藥,怪不得他在教我們番號的時候,聲音根本喊不出。的確,從那以后,我們的訓練就比較認真了,我感覺自己是在為可愛的教官而付出。看到教官我感覺很舒服、很開心。
活動還是從有趣的說起。定向越野是其中之一,可笑的是放標記的地方基本沒有變過。我們組雖然成績不好,但分工明確,有集體意識,總不會落下一個人。當我們再次穿越田間,我看著兩旁的麥穗,心里舒適不已,好久沒有那么親近大自然了。一路上,我們都是奔跑著前進的,而我還留意著兩旁的景象:破舊的小屋,高高的竹林,臟亂的雞窩;整齊的橡膠樹還流著白色的液體,一群鴨子在水上游動。路過那個磚廠的時候,我猛地發(fā)現(xiàn)磚頭全沒了,地上卻還有紅色的印記。磚頭會消失,記憶不會。然后就是籃球賽和晚會了,但是我卻沒什么激情,有陣陣睡意撲來。
比較枯燥的是站軍姿、訓練隊列。不過看到教官笑嘻嘻的樣子就不會感覺累。記得有一次我們走得比較好,教官在吃飯排隊的時候就顯得很高興,會在隊伍旁邊跳幾步,像一只兔子。我們最喜歡看他高興。他說預演很重要,而且我們做得還不錯,聲音很洪亮。可是在會操那天,我們都挺緊張的,弄得教官也緊張,他喊錯了一個口令,隊伍變得不齊。可是退場的時候我們?nèi)院暗煤茼懀f這都是他的錯,不過我們都不怪他。坐在那里的時候其實心里也難過,我卻是為教官難過,而拿不拿獎狀也無所謂了,至少我們認識了一個很不錯的教官。他再過兩個月就要退伍了,剛好二十歲,看得出他也很想回家,希望他能快樂,有好的工作。
離開的時候,我們一起合了影。我們向他說了“謝謝”,向他敬禮,那個場面還是難過的,畢竟大家要分開了,唯一能聯(lián)系的是他的QQ號。我想一定有一天,軍訓的記憶會慢慢淡去,就像初中的一樣,而且這真的是最后一次來長樂了,不會再有一次機會讓我回憶曾經(jīng)的軍訓。我們也會漸漸忘記教官,所以現(xiàn)在要好好想一下:斷斷續(xù)續(xù)的話語,沙沙的嗓子,臥倒的樣子,認真或是想鬼點子的樣子,開心、失望的表情……
坐在車上,聽著《稻香》,一種傷感的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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